去年的七月间,我俩第一次见面,在International Equatoral Hotel.我和Mr.Chen 等候在大厅里,你走来了,很大方地伸出手,道:nice to meet you我很不习惯地说了声你好。第一感觉是你很大方随和,有礼貌,体现出你受良好教育的功底。我本打算在大条沙发上随便聊聊,听听你的困惑和想法,看看我能帮什么忙。但你却引我走入二楼的餐厅,要是我当时反对,一定很失态,也显得没礼貌。尽管情绪上一股子不高兴,但还是跟你们上了电梯。坐定后,你说我是English expert.让我点菜,我婉言旃谢绝了。在我看来,我跟本不适应做这事。然后你点了几样菜。当天你穿了件菊黄色套裙(我一直误为pink one)看上去很休闲,舒适,可亲,亲没一点雕琢感,但你走路姿态和言举都恰到好处,谈话有分寸,没有那种冒冒失失的迫切感。我当时就嘀咕,你一定是位有修养,有教育,不轻抛感情的女子。在这天,我得知你是上师大外语系毕业的,现在一个县中学教英语,你赴港同husband结婚,现申请去澳探亲。并从你father-in-law那里得知,你俩结为伉俪是他促成的,他曾经是你的boss,我当时没多仔细想,但总觉得纳闷。你是那样年轻,美丽,有才华...。
还是在那七月,我俩单独在静安公园约见。那天,你为买了二罐beer和糕点,天很热,我见你穿的衬衣都透出汗水了,我把随身带的扇子给你用。那晚我们谈了许多,从文学爱好,工作,包括
周围的人都谈了。其间,我曾问你,如果我帮不了你什么忙,你还愿意同我来往吗?你说同我见面
并非只为了求助帮忙,帮是而是发现我俩彼此用英语交谈很融洽,是一种提高语言的机会。我觉得
你很真诚坦率,纯朴,我很高兴,你没他人那种snobish的世俗偏见,是一种我所喜欢和赞赏的人。
我觉得我尽可放心地做你的朋友。那晚我俩约七点半左右离开公园。我感觉很愉快,思想很畅通,
尽管天气很闷热,但心情不烦燥。我有多少时间没去公园了。更不要说同一位女子谈上二小时。
那晚到家后,躺在床上,我感到很轻松,思想很活跃,我发现我找到了一种生命,它能使我振奋,
能理解我,同时我也找到了一个人,她能用我所喜欢的方式和语文交谈,我那时只希望,我能理解她,也被她所理解。我想我俩应该会有共同语言的。 以后几乎每隔一,二周,我们就在老公园见面。每次见面我俩都显得很快乐轻松,谈的很随和,气氛很热烈。我们一起探讨人生,工作,兴趣,她有时谈起她的“那个”家,好象她受到禁固,很有自由,并为一种陈旧的带封建色彩的教条和思想所束缚,思想上处于矛盾状态,想临时找个工作摆脱这环境。我不由为她难过。她结婚了,但她却孤守在家,并要做出一付贤妻孝媳的样子,伺parents-in-law.她年轻,但她很忧伤,思想老化而不畅,她有自己的感情和思想,但却不敢畅想表露。她做什么事都犹豫不决,好象必须先考虑世俗。她同我谈了这一切,表露有所不甘。我很同情她,甚至有点抱不平,并坦率地谈了自己的看法。我认为她不应该禁固自己,使自己青春枯萎,思想僵化。而应该头看社会,看世界,要使自己对社会有所贡献,付出,发挥热和光,不应该年轻时便老化。她很赞同,但苦于无路子。
1993-07-29